氣象預報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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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號中度颱風,莫雷,正以每小時十~十五公里的速度,往西北方向移動。莫雷挾帶豐沛的雨
量,請民眾務必做好防颱準備,尤其是山區,小心嚴防豪大雨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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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。
強勁的冷風挾帶著豪雨,一波波襲來。
幾戶人家的屋瓦,不堪這般猛烈襲擊,紛紛被吹向天際,然後又重重地摔裂到地上。
就連幾棵百年老樹,也禁不起強風的肆虐,啪的一聲,連根被拔斷。
黑暗中,僅有微弱的月光,從窗戶透射到床沿。
「阿弟,你在哪裡?要睡覺囉。」阿浪躺在床上,呼喊著。
語落,咚的一聲。
阿弟和往常一樣,興奮地跳到床上,並蜷縮在阿浪的懷裡。
很快地,打酣聲響起,阿浪進入了夢鄉。
但,不同於以往,阿弟卻在此時,躍上窗邊,並以怪異的鳴叫聲,啼叫著...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倘大的空間,像宮殿般的寬廣,沒有盡頭。
四周閃著金黃色的光茫,像是用黃金打造般,柔和不刺眼。
高大的柱子,穿過雲端,並刻著巨龍的圖騰,生動活現,猶如飛龍衝天之勢。
「這...這是哪裡?」阿浪睜大眼睛,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。
眼前,一張覆著雪白色餐巾的餐桌,無止盡般地往前蔓延。
餐桌上,有著數不盡的美味佳餚,桌下更堆著一桶桶陳年好酒。
一個個身材窈窕,面貌姣好的侍女,手端著餐盤,穿梭在其中。
而餐桌兩旁,早已坐滿客人。
阿浪揉了揉眼,仔細一看...
發現那群客人,居然全是栗林村的族人們?
「阿浪,來,這邊坐。」老醫生一臉微醉狀,在餐椅上喊叫著。
這時,兩位侍女從旁走來,湊近阿浪身旁,並挽著他的胳膊。
笑盈盈地,將他往前桌引領而去,坐到了老醫生旁邊。
「這到底怎麼回事?」阿浪問老醫生道。
「呵呵,我也不曉得...只知道睡覺睡到一半,突然有人來敲門。我原以為村民又發生什麼
意外事件。於是,我便前往應門。但,豈知竟是一輛馬車,而裡面走出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
,說甚麼有一場宴席,懇求我一定要參加。」
說完後,老醫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,而一旁的侍女,連忙幫他倒酒。
「阿浪,來,乾杯。」一名身形微胖的婦人,從對面高舉酒杯,喊著。
(她是在村裡開雜貨店的老闆娘)
雖然心底滿懷疑惑,但基於禮儀上,阿浪倒也乾脆 :「來,乾杯。」
一口飲盡後,酒杯還尚未放下...
「慢到的要罰三杯喲。」
身後,走來兩道粗獷的身影,他們是阿浪的表兄弟。
「阿彪,阿虎...你們也來了?」阿浪吃驚道。
「對啊,我們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了...看到那邊的桶子沒?」阿彪指著不遠處的地上。
倒了兩三個釀酒桶。
「那是我和阿虎倆的戰績,哈哈。」阿彪有些得意狀。
阿虎拍了拍阿浪的肩,爽朗道 :「要加入戰局嗎?」
當阿浪被兩個嗜酒如命的表兄弟纏上,不知如何推諉時...
「好臭喔,你們兩個走開啦。」一名膚色黰黑,有著一雙水汪大眼的可愛小女孩,皺眉道。
(她是轉角巷子,雕刻店老闆的小女兒)
「小妹,妳也來了。」阿浪微笑問道。
「嗯,人家要坐在阿浪哥的身邊。」
「小妹啊,陪哥哥們喝一杯吧,如何?」阿彪不懷好意道。
這時,身後一名戴眼睛,長相頗為斯文的人走來。(他是村裡的老師)
「讓小孩子喝酒不好吧! 當心觸犯兒童法。」
阿彪騷騷頭道 :「別這樣正經八百的嘛,難得氣氛都被你搞砸了,嘿。」
望著村民們你一言,我一句,阿浪更險困惑了。
("這裡究竟是哪? 為什麼大家都聚集在這裡? 還有,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?...")
一道道不解的思緒,在阿浪腦海裡,持續奔馳著。
放眼望去,村子裡的每一個人,大人小孩,扶老攜幼,幾乎都聚集在這兒。
每個人臉上,始終掛著開心滿足的笑容。
這時,在宮殿的另一側,緩緩昇起了一個舞台。
當舞台上紅色布幕一拉開,幾名年輕男女,衣著古服,在台上載歌載舞。
台下的村民們,無不鼓以熱烈的掌聲。頓時,整個氣氛被炒熱到最高潮。
一名衣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,從台下緩緩步上舞台。
他熟練地拿起麥克風,聲音略帶沙啞道 :「各位栗林村的朋友們,大家好啊。」
「首先,很高興大家能夠來到此地,接受小弟的款待,餐桌上有著吃不完的山珍海味
,酒窖裡則有喝不完的陳年香酒。而等回舞台上,也將進行村民們的歌唱比賽,希望
對自己歌唱有自信的朋友們,能夠盡情發揮。」
語落,台下一陣喧嘩,個個面面相覷,你看我,我看你。
但,似乎沒人願意自告奮勇,率先上台。
「那獎品是什麼?」台下,一位大嬸問道。
「獎品不設限,只要妳想得到的,我們就會幫妳實現...」燕尾服男,直說道。
聽完這般另類的獎品後,阿浪更加困惑了。
但也因此,他決定率先發難,立起身,快步走向舞台。
「終於有人上台了,怎麼稱呼呢?」
「我叫-阿浪。」
「阿浪?...那為我們帶來什麼樣的歌曲呢?」
語落,阿浪蹙眉想了想,回答道 :「勇士之歌。」
「勇士之歌?」
「嗯,那是屬於我們族人的歌...」
「好,那請台下給予熱烈的掌聲。」
頓時,掌聲此起彼落響起。
阿浪清了清嗓門,唱著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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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兒探頭,星光閃耀。
深林濃霧間,幾聲狼嚎。
栗林村的勇士啊。
手舉獵刀,披上黃金戰袍。
轉眼間,猛獸已不再吼叫。
栗林村的勇士啊。
高舉戰利品,孩子們開心在身旁圍繞。
勇士露出雪白的牙齒,哈哈大笑。
...
你們是山林的主宰者,以力拔山河之勢,被景仰。
侵犯家園的異族,豈能被原諒。
栗林村的勇士啊。
再次披上黃金戰袍,灑盡熱血,看看誰較強。
大地之神,冥冥之中,自有度量...
"
曲調抑揚頓挫,慷慨激昂。
歌詞末尾,則流露著對家園,那份不可被侵犯的幽幽情懷。
唱完後,台下掌聲如雷貫耳,連續不斷。
更有年長者聽完後,哽咽得一句說也說不出來。
「嗯,很有力道的一首曲子,還有沒有人要上台挑戰的?」燕尾服男,左右張望道。
大夥似乎還沉溺在剛才的激昂情緒中,沒有人願意打斷這樣的氣氛。
「如果沒有人上台的話,那麼冠軍就由我們這位-阿浪先生獲得了。」
燕尾服男,冽嘴笑道 :「好了,恭喜我們的冠軍。那,說說看你有什麼樣的心願呢?」
阿浪拿起麥克風,不假思索道 :「我的願望很簡單,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快快樂樂,平平安安
地活著,如此而已...」
「是嘛。我們會如你所願的。」
話一說完,轟隆隆巨響,眼前的所有景物開始抖動搖晃...
「這...這到底怎麼回事?」
所有村民,頓時感到頭暈目眩,身子怎麼也站不穩。
朦朧間,阿浪看到一道熟悉的小男孩身影...
阿弟?...
「阿浪,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來,對我們的照顧...放心吧!你們已經沒事了...」
阿弟輕聲說完話後,一溜煙地,消失了?...
而周遭的景物,也在瞬間幻化為無形。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某一高處。
族人們全躺在樹蔭下,全身沾滿泥濘,並且被雨水給淋濕了。
「這...這到底怎麼回事?」眾人臉上,盡是寫滿疑惑?...
「不好了,大家快來看。」一名小孩,氣喘噓噓地跑來。
「怎麼了嗎?」
「快,快跟我來。」
語落,族人們連忙立起身,紛紛從後頭跟了過去。
居高臨下,觀看。
整個栗林村,早已被土石流給掩蓋,徹底滅村了。
就連全村最高的瞭望台,也僅能看見旗桿插在泥濘上...
換言之,如果深夜的豪大雨,村民們若沒能即時逃離的話,那麼恐怕早已被活埋了。
後記 :
貉又稱狸,也就是「貍貓」。
在日本傳說裡,牠們只要將一片樹葉貼在頭上,就能百變無方了。
這是一種幻術,也可說是催眠術。
而在這短篇的故事裡,牠們則是使用了這樣的幻術,對村民們集體催眠。
讓村民們在睡夢中,像夢遊般地,逃離這場可怕的災難。
最後,來看看阿弟的可愛模樣吧! (照片取自網路資源,如有侵權,請留言告知,必定刪除。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