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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
【童話森林】

小響尾蛇咪咪 : 嘻,大家好啊,我是咪咪,今天又獨自遊蕩森林,請各位盡量迴避,不然被我的毒牙咬到,可 是很痛的喲……
犀牛阿呆 : 咪咪啊,叔叔的皮膚厚得像鋼盔,不怕妳來咬,只怕妳的牙齒給咬斷了。
多情狼 : 咪咪啊,來哥哥這邊吧,我會好好疼愛妳的,嘿嘿嘿……
瘋狗老莫 : 無言……
貓頭鷹博士 : 老莫,我在樹稍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喲,嘻。

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

清晨。

左谷身著輕裝便服,在公園裡揮汗慢跑,一步又一步,一圈又一圈地繞行,身上的汗水浸濕了汗衫,直到上 氣接不著下氣地喘息,才驟然止住了腳步。

他放慢腳步,踩著陣陣酸軟的步伐,走近單車,順手取出礦泉水就是一陣猛灌,饑渴地彷彿無底洞般,飲盡 大瓶盈滿礦泉水。

最後,和往常一樣,穿越一條迂迴的大馬路,拐進了轉角處的一家便利超商,店裡的商品琳瑯滿目,但他始 終只買三明治和固定品牌的鮮奶。

結完帳,他步出商店,手上拎著早餐,哼著輕快的曲子,正當他要穿過馬路時,突然瞥見腳邊,迸出一道閃 閃發亮的耀眼光茫。他二話不說,即刻彎下腰,想探個究竟,原來是一只戒指,是一只刻有鱷魚圖騰的銀色戒 指,大大的嘴,尖銳的牙,怒瞪正前方,是一只頗具特色的戒指。

左谷一時興起,將它套上了左手無名指,攤在眼前反覆端詳,似乎有些意猶未盡……

不知何時,一道纖細蒼白的身影,像鬼魅般無聲無息佇立在他身後,時間的鐘擺開始發出滴答聲……毫秒間 ,一輛貨車急速駛來,縱使眼前是條急彎道,也未曾看見司機有煞車的跡象。因為貨車駕駛似乎在對著手機咆 哮些甚麼,以至於忽視了放慢車速的警告標語……

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……

同時也結束於一瞬間……

碰的一聲,如轟雷般的巨響。

一道身影被狠狠地撞飛了出去,在空中翻轉墜落的瞬間,他看見了……

一張慌張驚嚇的害怕神情……還有一張嘴角微微上揚的陰冷笑臉……她穿著一襲白色襯衫,黑色短裙,還有……

他的意識開始一點一滴模糊,耳邊傳來驚呼聲,救護車的鳴笛聲,人們紛紜雜沓的腳步聲,自己的呼吸還有心跳聲……

「快,快將他抬到擔架上」三四個救護人員,七手八腳地挪移左谷的身軀。
「這邊抬高點,那邊也是……」
圍觀的群眾漸漸增多,望著血淋淋的柏油路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驚嚇,暗自臆測傷者恐怕兇多吉少。


一周後。

「左谷好點了嗎?」堅東坐在病床旁,關心問道。
「嗯,還好沒甚麼大礙。」左谷無奈笑道。

他全身多處擦傷,右腳輕微骨折,若非被撞飛出去時,落地前恰好先撞到路旁轎車車頂,然後再彈回馬路, 減輕了許多撞擊力道。否則的話,若是被碾在車輪下,那可是連急救的機會都沒有,更遑此刻還可以躺著說話 ,吃著堅東削得歪七扭八的蘋果了。

「你在想些甚麼,愁眉不展的,這可不像平常的好哥們喔。」堅東半開玩笑道。
左谷凝思著,緩開金口問道 :「堅東,我問你,你認為這純粹是一場車禍意外嗎?」

難得見到受傷後的左谷,能夠這般正經八百地提出問題,堅東決定待之以禮,好好回答一番。

「關於這個複雜的問題,要從兩方面開始說起,一方面是你走路不看路,把眼睛放在口袋裡忘了取出來使用。 另一方面,則是那個嚇得發慌的司機,將眼睛藏在家裡,出門前忘記帶出來……對於小弟這番精湛的見解和分 析,如果你想表達內心的敬佩與尊仰,只需在出院後好好的設宴款待便是。」

堅東從不放棄任何調侃左谷的機會,哪怕他楚楚可憐的躺在病床上也一樣。

不過,堅東也並非全然這般不正經,他只有在私生活上,才會顯得輕鬆自在。若是涉及工作,他則是一板一 眼,條理分明,從不假公濟私,幹不法勾當。

「如果,我說這是一樁謀殺案,你覺得如何?」左谷語氣堅定道。

剎時,氣氛靜默了好一會兒。

堅東搖搖頭,輕拍左谷的肩頭,憐惜道 :「左谷,我知道你喜歡看小說、寫小說,尤其是驚悚推理小說。所 以,你會有這等敏銳多疑的猜忌並不難理解,但現實生活還是得多注重些才好,不要將天馬行空的妄想放到現 實生活裡,這樣會搗亂生活,壞了正事 ,你懂嗎。」堅東又是一陣奚落。

左谷顯得有些被激怒,決定使出殺手,輕嘆道 :「唉,我真糟糕,不自覺地又陷入小說世界的思潮裡了,有 些事情應該是我太多心,才會疑神疑鬼的,包括夢芝在上次吃完飯後,對我說過的事情恐怕也是我的『妄想』 (刻意加重語氣)……那可是關係到你……」

左谷不懷好意,話只說一半,光是這半招,就點中了堅東的死穴,叫他心癢難耐。

「等等……好兄弟,其實呢,像我們在辦案的時候,總是秉持著”大膽假設,小心求證”八字訣。所以,我認 為你剛才所提,這是一起看似意外,但卻是行謀殺之實的獨到見解,說真的,我頗為認同和激賞。所以,關於 馮小姐的事……嘿嘿嘿。」

見著堅東這般迂迴曲折,百變狡猾的說詞,真教他哭笑不得。

「好吧,我直說好了,那晚飯局結束後,我偷偷問她對你的看法為何,她說你身上發散著男人的迷人氣息,你 的職業再配合外在,給人十足的安全感,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。」

半實半虛,小說家總喜歡在平實的句子裡,加點油,放點醋,讓它看起來更吸引人。這下子,原本就已是春 心蕩漾的堅東,怎能承受得了左谷這般挑動呢?

「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說吧,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幫我倆撮合。」堅東決定不再拐彎抹角。
「很簡單,這只是你們例行性的工作之一,幫我找到當天那名白衣短裙的女孩就可以了。」

堅東緊皺眉頭,騷騷後腦杓道 :「雖然有些含糊籠統,但我盡力就是了。」

「嗯,那我這邊也會盡力,幫你問看看那位俏麗佳人是否早已名花有主。」左谷笑開懷。


<待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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