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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7)

小唯聽從左谷的建議,不讓警局其他同仁知曉自己的調查收穫,硬是將尋穫的重要證物,帶往公寓住所。他 滿懷期待,期待著錄影帶裡的內容,能夠有足以讓左谷脫罪的直接證據,於是,他熟稔地操作著傳統式錄放影 機,並將第一卷錄影帶置入……


第一卷內容 :


一間蒸氣迷漫的倘大空間,四周盡是潔白光亮的瓷磚,猶如來到冰天雪地的南北極地般,一片白皓皓的雪白 世界。接著,聽見陣陣淅哩嘩啦的水流翻騰聲響,一道白晰滑嫩的女性胴體,抖然從浴缸裡立身,她站在和自 己等高的鏡子前,對著鏡子端視良久,然後慢慢地塗上白泡泡的香皂!?……
"

看完這卷錄影帶,剎時,小唯臉上有些紅暈,心跳開始加快,原本昏沉欲睡的大腦頓時活絡了起來。

他又取出了其餘的錄影帶,自問自答道 :「該不會每一卷都是季姿婷的清涼寫真影帶吧,如果是的話,那只 能證明陳金火有偷窺行徑,對案情有幫助嗎?不過,既然己經拿到手了,希望季小姐在天之靈不要見怪才好, 我並非刻意偷窺妳的香肌玉體,一切僅是為了釐清案情。」

語畢,他急忙又將另外的影帶依序置入,理性上懷著幫忙左谷找到證據的心境,但內心某個角落,對影像的 內容卻有些欲罷不能。


最後二、三、四、五卷內容 :


那是不固定場所的拍攝地點,依序是在電話亭、公園裡的榕樹旁、廢棄場、還有垃圾桶中?……

鏡頭像是監視器的畫面緊緊固定住,拍攝角度非常的侷限狹窄,僅能看清目標物,卻無法看清遠方人來人往 的車潮。隨著時間一分一妙溜過,就這樣甚麼事也沒發生……

但,直到最後一刻,赫然出現孩童的身影,手裡拿著信封紙帶,往鏡頭聚焦處走去,並且駐足在原地,忙了 好一會,離開後。前腳一走,後腳陳金火便急忙現身?
這四卷錄影帶都呈現相同的流程,直到,畫面中出現一道小唯熟稔的身影……



怎麼會是他(她)?……

「他(她)怎麼會出現在影帶裡……這到底是?……」小唯張大眼,一臉難以至信的模樣,靜默良久。

突然間,小唯的手機遽然響起,他才急忙從渾沌不解的思緒中回過神。
「喂,小唯警官嗎?」
「嗯,請說。」
「是這樣的, 你們送來的屍體有新的發現,來一趟C01解剖室吧。」
「能不能概略說明一下?」小唯急忙問道。
「好吧,你們送來編號TW-3265 和編號TW-3266,死者姓名分別是季姿婷和陳金火身上,發現殘留某種毒物反應 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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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暖舒適的彈簧床,在柔和的霓虹燈輝映下,照射出兩道依偎在棉被裡的身影。男子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 臉滿足的笑意,兩眼筆直地凝望天花板的燈飾,而女子則是緊緊踡伏在他身旁,纖細的指尖不停在他胸膛遊移 ,而香唇更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深深吻痕印記。

「堅東,人家想問你一件事,可是得先約法三章,不,只要一章就可以了……」夢芝水汪汪地望向堅東,嬌嗲 道。

「嗯,說吧。」
此時的堅東哪還有甚麼反抗的餘地,顯然已被徹底馴服了。

「問了你不能生氣喔,來吧,先打勾勾。」夢芝舉起手指,頓在半空中。
「呵,妳真是的,直說不就得了,幹嘛這般神秘兮兮的。」
「唉喲,這只是個儀式,反正你照做就是了,真沒看過像你這麼龜毛的男生耶。」
「好好好,我做就事了。」堅東面帶笑容,像哄騙小孩般伸出手指。
「那麼現在可以說了吧?」

夢芝撥了撥頭髮,姿態頗為撩人,輕聲細語道:「能不能告訴我左谷的近況?」

堅東似乎早已知道她會這麼問,而基於她答應自己的求婚,所以在這場三角戀情中,堅東已獲得最後的勝利, 而顯得寬心不少。於是,他決定看淡朋友與未來妻子過往的情愫糾結,據實以告。

夢芝微微蹙眉,仔細聆聽著,突然間……

她感到喉嚨似乎有股痰刺激著纖毛,接著就不停地咳嗽起來,愈咳愈厲害。
堅東連忙翻過身,輕拍她的背脊。

「快,把包包裡的……咳嗽膠囊……拿給我……」夢芝漲紅著臉,指了指床檯的黑色包包。

堅東翻倒夢芝的包包,只見五顏六色的藥盒,感冒藥、咳嗽藥、頭痛藥、止痛藥等,琳瑯滿目,宛如開了間小 小藥局般,什麼都不缺。堅東很快找到咳嗽藥,急忙從中取出一顆膠囊遞給夢芝,並且立起身子,趕忙走出寢室 ,端了一杯溫開水給夢芝,服下藥後,劇咳才稍稍緩和。

沉默了半?,堅東疼惜道 :「妳這樣子不行啦,有病要看醫生,怎可胡亂吃藥呢?」

見著堅東對自己如此關心,夢芝臉頰泛起一抹幸福的紅暈,久久不退。

「嘻,你知道嗎,我老家是開藥局的,所以當我離鄉背井,獨自遠赴T市發展時,老爸總要我多帶些藥以備不時 之需,不拿白不拿。因此大包小包就這樣帶上來了,對了,如果你有需要的話,可得跟我說一聲喲。」夢芝將 頭埋在堅東的胸膛,柔聲道。

堅東又是憐愛又是高興,翻過身子,緊抱住她,兩道身影就這樣在床上翻雲覆雨地傳達彼此深沉的愛意,隨 著姿態的律動加劇,喘息聲伴隨著熱滾滾的汗水交織在這肅靜的夜裡。


左谷緊皺眉稍,專注地凝視手中的小白兔銀色戒指,反覆端詳,腦袋裡奔馳著小唯剛剛的調查報告。

稍傾片刻。

「小唯,能不能將你剛才說的焚燬信紙拿出來,我想確認一下字跡。」左谷急忙道。

「好的。」小唯小心翼翼從公事包中,取出已軟化的焚燬信紙,遞給左谷。左谷從燒得焦黑的字跡中,依稀瞧 出幾個完整的關鍵字,沒錯,這正是他(她)的字跡,我再清楚不過了……

這時,左谷才覺得肩上的千斤重擔,剎那間,如煙消雲散般,整個人就像消了氣的汽球,鬆垮無力,碰的一 聲,跌坐到地板上。

「小夏哥,你怎麼了,要不要緊。」小唯猛晃柵欄,連聲喊道。
「不,我沒事。」左谷索性盤腿坐在地上。

緊接著,左谷長聲嘆道 :「這真是一場完美的犯罪計劃,幕後主謀所使的借刀殺人手法,真是不留破綻,若 不是你細心調查,再加上行兇的人露洞百出,恐怕無法破案……」

小唯點點頭,表示認同。

左谷感慨繼續道 :「小唯,現在只差最後一步棋就可以讓他(她)伏首認罪了,同時這也是解開他(她)巧妙的 犯罪手法。犯罪當晚,你們為何找不到勒斃姿婷的兇器呢?撇開我手中的釣魚繩不談,我可以非常確定當天晚 上,他(她)一定去過現場附近。所以,請你到這個地方去做調查,相信會找到重要的證據……」左谷搖動筆桿 ,在紙上寫下幾個字,然後遞給小唯。

小唯表情肅穆,看完紙上的字後,立刻將它收入口袋中,他知道此刻必須更謹慎小心些,所謂隔牆有耳,他 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買通守衛,凡事還是小心為妙。


空氣間瀰漫著嗆鼻難聞的煙臭味,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各式音樂旋律,一波波的齧食耳膜,侵蝕腦門。一個 個像是吸了毒般的青年,目不轉睛望著20吋的液晶螢幕,雙手未曾離開過鍵盤和滑鼠,這儼然是個令人麻醉心 智的幻想異世界。

這是一家名為『戰神』的網咖,它就位居在龍泉街,姿婷乘坐校車處附近。

根據左谷的指示,小唯向櫃台服務員調閱了案發當天的監視影帶,這是數位化的監控方式,所以服務生額外 開了一台電腦,連結錄影資料供小唯調查。

果然,在案發當天晚上,他(她)衣著輕裝便服走進網咖,向櫃台開了一台電腦後,便匆忙地開機,然後熟稔 地操作電腦,接著他(她)從包包中取出甚麼東西,直往USB接口插入!?由於影像略小,甚至有些模糊不清,但概 略的肢體動作卻可清晰研判。

雖無法細讀他(她)臉上的神情,但可以肯定的是他(她)似乎非常的慌張,莫約經過十分鐘,他(她)就急忙收 拾包包,轉身快步離開現場。

查驗完畢後,小唯像櫃檯要了一份COPY資料,存入了自己的隨身碟,他如釋重負,滿懷心喜地走出網咖,不 自覺的仰天長嘯一聲,彷彿將數日來的煩悶徹底趕出心頭。他嘴角微微上揚,竊笑思付著 :


嘿,來到網咖買了特價三個小時附贈飲料的時段,可是,卻只用了十分鐘,甚至飲料一口也沒喝就匆匆離去。
更詭異的是,既不是來玩遊戲,更不像上網瀏覽資料般的悠閒,而是像極了正在從事不可告人的-謀殺計劃。 這下子,任你(妳)插翅也難飛了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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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童話森林】

多情狼 : 連日來未見其他網友的行蹤,看來只剩下我們兩人進行PK了。
貓頭鷹博士 : ……
多情狼 : 怎麼不說話啊,這可不像我們的版主喔,如果怕我的話,就把板主的位置讓下來,我大可饒妳一命。
貓頭鷹博士 : 哼,你少得意,我正在想怎樣處理你的屍體……

小響尾蛇咪咪登錄。

貓頭鷹博士 : 咪咪,妳……妳……究竟是誰……
小響尾蛇咪咪 : 我是地獄來的使者……來取妳的狗命……還我命來……還我命來……

貓頭鷹博士離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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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陰陰冷冷的,像極了告別式身著黑衣的弔慰者悲傷的心境,沁涼的寒風拂過湖面,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,似乎是死者久久不散的魂魄,沉默地想表達某些意念……

臨時搭建的遮雨蓬內,擠進了數百人,有些是遠從海外回國的親友,有些是和季家有生意往來的達官顯宦,更有老人院、孤兒院等長期接受季家資助的弱勢團體,還有姿婷學校的老師和同學,當然更少不了採訪新聞的記者,整體上而言,場面可謂隆重且莊嚴。

裊裊清煙伴隨著令人昏昏欲睡的經文朗誦聲,迴盪在豪宅四周。
一部閃著紅藍光的警車緩緩駛進宅內,頓時,吸引了不少弔唁者的目光。車子一停,從車上緩緩步出四道身影,三名身著制服的警察,還有一名身著白襯衫,戴著手銬,面容憔悴的男子走出。
這時,一旁的媒體記者彷彿像是蜜蜂見著蜜餞般,簇擁而至。
「請問夏先生,你為何要殺害季姿婷?」
「聽說你手中握有季小姐的不利證物,請問是甚麼?」
「請問,季小姐生前和你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?」
「季小姐是你的病人嗎,她患了什麼樣的病?」
「請問……」
小唯和另外兩名幹員連忙支開記者,試著為左谷開出一條小道,直通姿婷靈位……
這時,從人群堆中,不知打哪來的幾名壯漢開始謾罵叫囂。
「媽的,你來的正好,天堂有路你不去,地獄無門你偏硬闖,有種……」

一名染著金色長髮,穿著耳環,體型壯碩的青年,緊握拳頭,氣沖沖地往左谷快步奔來,後面緊跟著三名壯 漢,粗手一伸,獷腿一抬,冷不防往左谷身上擊去。左谷剎時反應不及,被拐倒在地,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搖地 晃,無情的拳腳如雨落般猛烈擊下,左谷痛得酸麻,只得趕緊蜷縮著身子,雙手緊抱著頭。

小唯在和記者推擠過程中,驀然驚覺後方有異狀,連忙轉頭,瞥見四五道壯碩的身影,對著地上的縮伏的人 猛踹,且嘴裡不斷的喊罵怒吼。小唯心急如焚,正想抽身前往制止時,只見一群身著黑衣長袍的弔唁者,急忙 前來制止,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面容威嚴,連聲喊道 :「快住手,我是警察,你們在做甚麼?目無法紀了嗎?」

此話一出,動手痛毆的幾名青年才急忙收手,停止了歇斯底里似的宣洩……

「小夏哥,你沒事吧。」小唯急忙跨向前,拉起滿身腳印的左谷。

此時左谷眼角瘀青,嘴角也滲出了些微的血漬,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痛苦。

小唯見著左谷平白受私刑,一股怒氣直竄腦門,正當他打算將剛才那幾名動粗的青年揪回警局,好好還以顏 色時……

剛剛那道面容肅嚴的身影,急忙拉住小唯的肩頭,從容道 :「小唯,夠了,這裡不是打鬥的場合,請你節制 一下。」

小唯再也按捺不住這陣子已來,這道漸行漸遠,形同陌路的身影,是這麼樣的冷漠無情,氣憤怒道 :「鄭堅 東,你少在那兒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話,我不管你大我幾屆,資歷有多深,我都不會再盲目的崇拜你,甚至叫 你一聲學長了。我不知道你被身旁的蛇蠍魔女灌了甚麼迷幻藥,導致精神錯亂,是非不分,就連最要好的兄弟 倒在地上被圍毆,你居然還能這般事不關己的冷靜!?……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。」


語落,堅東表情更顯凝重,而一旁的夢芝原本想化解兩人的爭鋒相對,但直到她聽見”蛇蠍魔女”、”迷幻 藥”這類字眼,再加上小唯怒目掃過自己的身影,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這樣的能力。所以,最後她只能選擇緊 貼在堅東的身畔,什麼也不做。

「小唯,我……沒事,不要鬧了,我們進去給姿婷上個香吧……」左谷神色有些痛苦,低聲道。

兩側身著制服的幹員緊撐著左谷的身子,寸步不離。


<待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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